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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纪连彬《高原行旅图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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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象的幻化

纪连彬  来源:《今日中国论坛》2014年Z2期 发表时间:2017-03-17

摘要:我从梦中醒来,又被梦境所诱惑,于是重新去寻找。在日渐矫饰的城市里,欲望的膨胀、机械的胜利带来了精神的扭曲和异化。压抑、孤寂、冷漠是城市的影子,在轰隆隆的机器喧闹的噪声中,都市已经没有有诗意、思想与心中的激情撞击混凝土冰冷的墙面,撞击反弹为怒吼冲上夜空的云端化为灿烂。都市物质制造幸福的假相,自然的歌声逐渐离我们远去。鸟儿习惯了囚笼,忘记了飞行,浓烟掩盖了彩虹,天雨变为洗涤城市的眼泪,冬雪已不凝结玉白,洗洗弄脏的云朵还一个晴朗的天空。逃避城市回归自然的绿色梦想正是都市群落的精神渴望和心灵慰藉。

心象的幻化

纪连彬

 

我从梦中醒来,又被梦境所诱惑,于是重新去寻找。在日渐矫饰的城市里,欲望的膨胀、机械的胜利带来了精神的扭曲和异化。压抑、孤寂、冷漠是城市的影子,在轰隆隆的机器喧闹的噪声中,都市已经没有有诗意、思想与心中的激情撞击混凝土冰冷的墙面,撞击反弹为怒吼冲上夜空的云端化为灿烂。都市物质制造幸福的假相,自然的歌声逐渐离我们远去。鸟儿习惯了囚笼,忘记了飞行,浓烟掩盖了彩虹,天雨变为洗涤城市的眼泪,冬雪已不凝结玉白,洗洗弄脏的云朵还一个晴朗的天空。逃避城市回归自然的绿色梦想正是都市群落的精神渴望和心灵慰藉。

人与自然的关系衍化的生命意蕴是我创作的主题,眼中世界与心中的世界,现实与梦想使我选择了对自然艺术的再造,外部世界潜入自我的心象世界,在自然真实与内在真实,心灵与自然之间幻化的新自然与新空间中物我交融,自由地表述心灵的真实。一个身影伫立在大地上,岁月的年轮剥落了躯体坚实的肌肉,对土地的依傍凝固了耕耘荒原的老犁,守望着希望。对土地之恋是人类原始而永恒不变的情感。我的心音在寻觅土地的回声,引导我回到土地与冰雪之间,当我行进在被夜拥抱的黑土地的旷野里,原野恢宏而悲怆的气氛使我战栗。我喜欢夜在黑色的空间里,生命没有了修饰和伪装,大地与夜空充满了生命的隐秘,千万精灵挣破冻土而出,我全身心的细胞感知向你悄然涌来,在虚空中歌唱。我“心的眼”睁得明亮,我身体的另一部飘出潜入土地的柔软中,慢慢地无声地复归,我重新苏醒。夜云的舞蹈,大地吸吮阳光,燃烧的季节,米香草馨的陶醉,心在大自然中悸动。大空间的孤寂,生命更能体验自身,这是生命的幻象,正如冰雪覆盖下不是死亡而是沉睡,生命是个轮回,死亡与再生的永恒。土地是生命的摇篮也是归宿。所有被土地养育和滋润的生灵都抑不住土地的召唤,她是母亲慈爱的象征,翻看北方黑与白的大地画卷,她是敦厚而盈满的灵性,展示万物雄浑的生命交响。

幻化是心灵的自由,幻化的现实与现实的幻化是我内心的感知。想象与意象的综合,是心灵的造境过程,是情感和生命意蕴的表述,是对现实的变化。异化,是量对质的转换。它是产生多变性、多视角冲破空间与物象的局限而达到的一种自由方式,是一种语言、媒体、样式,是理念与非理性的双重置用。它是一种自我表达,自然的声音与我的心灵同声共振,激发新的创造性的想象。它是空间与空间的对抗到分离,融合到和谐,是物象从局限到心象的无限升华,是心象色彩、多维空间,“易貌分形”的变化组合。

水墨是幻化的艺术,在水与墨的交融中聚散分合,变化中产生形象,幻化的笔墨充满了偶然性的气韵,带来创造的快感。

幻化的自然正是我心象的幻化一部分以,幻化是对新生命形象意蕴的阐释,它引导我们发现未知。

水墨画只是媒介而非规范的艺术,水墨的语言是充满悟性与灵性的,水墨的精神即是人格的精神。  

当下中国画坛令人眼花缭乱,人们陷入无奈的困惑。没有哪个朝代像20 世纪末的中国画带有强烈的实验性。对祖先、时代、自我的认识,反思与发现,回顾与前瞻,探求新的领域,是每个国画家的使命。我们太多从学院的课堂上学会标准笔墨样式,或以矫情来迎合商品市场的趣味。从神圣的殿堂落人世俗消费文化中,变为旅游区工艺品店的“货物”,或居家墙上的摆设,这是它的悲剧。

新水墨画不单是材料与语言技法的变化,更重要的是水墨观念、艺术观念的改变。 中国画的困境正是画家自身的困惑,对传统而言不是否定而是超越。新水墨画随时间的失衡也将变为传统的一部分,现代中国画或水墨画的继承性要以它全新;的 形象加以创造性 的 阐 释。时代的召唤,你的前行别无选择。

我的作品中表现大在自然中的状态,人与自然的和谐、梦幻与现实的冲突,生命的祥和,崇高与力量。我以线来完成画面造型,线造型是中国画艺术的手段和特征。心象“用线条散步”,像一种情思慢慢地织满画面,用线捆扎物象营造意蕴,构成视觉的张力与精神,使画面呼吸。人物是一座山、一棵树、一朵云;人物与空间相融一体,从复杂到单纯,从无序到有序的组合构成。线的力度,笔与墨,光与色,虚与实,松与散,感觉的深化,内在的结构,组成整体的团体,不讲究线的科学性,而求线的表情的心象表现性的直白。正是中国古代壁画艺术、石刻艺术、民间艺术中的纯朴天然的线以生命朝气在启迪我。

人物具体形象的细致刻画已无意义,在我的画面上只是一个情感的心象符号,它是人物山水一体融合的形式。

画面的光感是韵律节奏,色彩是心象色彩非客观的运用,光感不是视觉直观而是内心之光的设计。

线的粗糙感与过于精致的画面相比,粗糙是一种生命质朴与活力的体现。

心象的幻化催动我去创造。

 

(作者系中国国家画院艺委会委员、中国国家画院创作研究部主任) 

(文章来源:《今日中国论坛》2014年Z2期)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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