探秘 | 人们为什么用大红大绿来装点圣诞?

作者:Abigail Cain 编译:阿弥  来源:中国美术报网 发表时间:2017-12-22

每年的圣诞节到来之际,西方国家的商场、超市以及各家各户都会变成红绿色交织的海洋。红色的圣诞老人、绿色的欧洲冬青、红色的贺卡和礼品盒子、用槲寄生制作的绿色花环……你是否想过,为什么要用颜色如此鲜明的对比色方案呢?仅仅是因为喜庆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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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hoto by Andrew Neel.

斯派克·巴克罗(Spike Bucklow)是英国剑桥大学菲茨威廉博物馆汉密尔顿克尔研究所(Hamilton Kerr Institute)的材料科学家,主要研究圣坛屏(中世纪教堂中分割中殿的建筑部分)的保存方法。在这个过程中,他意外地找到了圣诞节红绿配色方案的源头。

作为一种“屏风”,大部分情况下,圣坛屏上会绘制或者雕刻精美的图案。当然,图案的精细程度也因委托人的财力大小有所区别。有时,圣坛屏上仅仅是纯粹的图案装饰;有时,则是对基督教各圣人的精细描绘。

如今的教堂,早已不见了圣坛屏的踪影。和其他宗教艺术的装饰品一样,它们在16世纪的宗教改革中受到了严重的破坏。不过,在英国东部,也就是巴克罗生活的地方,恰巧保存着大量北欧的圣坛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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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arton Turf Rood Screen. Photo by Peter Austin, via Flickr.

在研究过程中,巴克罗注意到了一个现象——红色和绿色在屏风上占据着显著的位置。“过了一段时间,我惊奇地发现这些颜色重复得如此频繁。”巴克罗如此写道。尽管他不是第一个注意到这个现象的人,但却是第一个追溯其原因的人。

红色和绿色的意义在于中世纪的观赏者们对艺术家使用材料的熟悉。对于现代人来说,尽管每天都在使用电脑和智能手机,但并不了解这些设备内在的运行机制。“但这是新社会才有的现象。在17世纪以前,人们对见到的工艺品的制作过程都有大致的了解。”巴克罗如是说。

而对于绘画来说,人们了解制作颜料的材料。红色是从铁中提炼出来的,而绿色是从铜中。在中世纪,铁和铜分别和火星(Mars)与金星(Venus)相对应。而火星的名称“Mars”是以希腊神话中战神的名字命名的,金星的“Venus”则来自爱神。在诗文中,战神一般被描写成红色的(这让人想起中国的关公),而维纳斯则诞生于绿色的海水中。巴克罗认为,两种颜色的并置“建立起了‘二元性’的观念:男人和女人,战争和爱情,诸如此类。”因为圣坛屏通常放置于普通人和神职人员中间,它便有了隔离世俗空间和神圣空间的含义。巴克罗推测,将红色和绿色并置在一起,就是为了强调这种二元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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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ood screens in Belaugh: St Peter. Photo by Pete Harmer, via Flickr.

后来,这两种颜色有了性别含义:红色象征男性,绿色象征女性。但是由于在放置时,两面的图案不可能朝向同一个方向,这也意味着一面的人面对“天堂”,一面的人则失去了接近“天堂”的机会。而宗教教义一向都强调性别平等。于是,圣坛屏的红绿两色就开始混合使用,而不是一种颜色主导一个图案。

到了文艺复兴后期,圣坛屏已经不再流行。建筑师更青睐一览无余的教堂内部空间。到了19世纪初,圣坛屏悄然退出历史舞台。直到19世纪末,随着维多利亚时代对哥特式建筑的复兴,这些中世纪的艺术形式才重回大众视野。

巴克罗说:“很多人或许知道,圣诞节的红和绿是维多利亚时代的发明。但是维多利亚时代的人为什么选择红和绿呢?那是因为人们突然发现了这些圣坛屏。所以对于他们来说,红色和绿色代表了他们对基督精神的重新发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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圣诞贺卡的常用配色为红和绿

当然了,故事并没有在这里结束。尽管维多利亚时代的人们重新运用了这种配色,它们并不是人们装点圣诞的唯一选择。阿里尔·伊科斯塔克(Arielle Eckstut,《颜色的秘密语言》的作者之一)在一次采访中说道:“当时的很多圣诞节饰物,比如说圣诞贺卡,其实有除了红和绿以外的多种配色。”这些配色还包括绿和蓝、红和蓝,以及蓝和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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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hoto by Mike Mozart, via Flickr.

到了二十世纪,在饮料业的推动下,如今的颜色方案才在市场上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。1931年,可口可乐公司的插画师桑德·布罗姆(Haddon Sundblom)在广告中设计了一版“又胖又喜庆”的圣诞老人。之前穿蓝色、绿色及白色长袍的圣诞老人不再流行,红色长袍成了圣诞老人的标准服装。而这红色长袍,又呼应着可口可乐公司商标的颜色。而对于每年都要用圣诞树来装点气氛的圣诞节来说,绿色自然也是画面中不可缺少的。


本文译自Artsy杂志

Abigail Cain, The Little-Known Reason Red and Green are the Colors of Christmas

有部分改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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